【傻聪】柔软积雪
盛宇 x 刘聪
恋爱宇宙补全计划
《不做朋友也可以》售前
“你好，可以和你拼个桌吗？”刘聪说话时笑得带了点歉意，他还解释了一句：“人太多了，店里实在没有位置了。”
盛宇打量了他一眼，然后点了点头，说：“好。”
“谢咯。”刘聪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，又主动搭话问：“你也是x大的吗？”
“嗯，你也是啊。”
“是咯。真巧，我们还是校友。”
“是有点巧。”这句校友确实迅速拉进了他们俩的距离，盛宇还带了点笑和他说，“这家店人总是很多的，你要是周末想吃，记得早点来。”
刘聪挠了挠头，说：“我第一回来这家。”
“他家还是不错的。”盛宇又夸了这么一句，之后也没说什么。他比刘聪来得早得多，刘聪才吃到一半儿他就吃完要走了。可他才走到门口要结账，刘聪就追了上来，手里还拿着他的钱包。“Bro，你钱包掉了。”
盛宇带着点儿愣接过了钱包，付完账又坐回了刘聪对面。刘聪很意外，下意识问他：“又落下东西了吗？”
“我是回来要你的联系方式的。”盛宇说得有点别扭，“你捡到了我的钱包还我，有机会我得请你吃个饭。”
刘聪觉得不可思议，“可你根本就没出店门啊，我这也算拾金不昧吗。”
他嘴上这么说着，但也掏出手机和盛宇交换了电话。之后盛宇也一直坐在这儿，等着他吃完，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。“你是大几的啊？”
“大一。”
“好巧，我跟你一样。”盛宇说完又问，“我学金融的，你呢？”
“我学的电子工程。”刘聪想了想，又说：“我要是没记错的话，咱们应该是一栋系楼。”
再见到是在学校的篮球场，盛宇在打球，刘聪路过，又被盛宇叫住了。他们交换完电话就交换了姓名，所以盛宇叫他的时候叫得很顺嘴：“刘聪，一起来玩儿啊！”
刘聪想了想，也脱下外套上场了。
他们从下午打到了晚上，天越来越黑，他们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浸得有点贴身了。但十九岁的小伙子是不会累的，他们依旧打着球，偶尔对视的时候还会朝着彼此笑一下。
“好久没打这么猛了。”刘聪说话的时候满头都是汗，他实在是不拘小节，直接掀起短袖下摆抹了把脸。盛宇比他好得多，还夸他说：“你体能真的挺好的了，我是国家二级运动员。”
“真的假的？”
“真的。”盛宇笑着说，“以后有机会给你看我的证书。”
“想不到你这么厉害，那今天和你一起打球是我赚了。”刘聪说完才后知后觉，“完了，一下午光顾着打球了，都忘了要去图书馆拿书了。”
“现在还来得及吧。”盛宇看了眼手表，“我记得图书馆是快11点才关门。”
刘聪想了想，还是摇头说：“算了，我明天上课之前再去拿吧。这一身汗，我也不好意思到处跑。”
“也是。”他又提议说，“要不咱们都上去收拾收拾，一会儿再下来吃点东西吧。”
刘聪也没拒绝：“行。”
去的又是那家烤肉。这会儿不是晚饭时间，人没那么多，刘聪点完菜还和盛宇说：“其实人和人的缘分还挺奇妙的，上次咱俩在这儿遇见，因为人多，不得不拼了个桌。但拼过一回桌咱们也就算认识了，之后再来也不会再分开坐了。”
“是啊，人只会越来越熟，越来越近。”
盛宇还惦记着上次钱包的事，说什么也要买单。刘聪拗不过他，只能由着他去，不过分开之前又和他说了一句：“盛宇，有空再一起打球吧！”
“叫我大傻吧。”盛宇笑着说，“我之前的朋友也都这么叫。”
“好的，大傻。”刘聪说完这句也开始傻笑。
隔了一个月刘聪就搬到学校外面住了，他从高中毕业就在研究着写歌做音乐，这会儿终于研究出点名堂了。他怕在寝室做歌录歌会打扰到室友，干脆就搬出来了。
盛宇一开始还不知道，总是在晚上约着他打球，但刘聪住得离学校不那么近，就拒绝了几次。盛宇这才知道他搬出去了，刘聪还请他到自己家里做客，盛宇看着楼下贴的找合租室友，咬咬牙说了一句：“要不我搬过来和你合租吧。”
“这儿离学校不太近的，你早上也没课吗？”
“还行，不太多。”盛宇说，“反正你都要找室友，找我这个还算熟的不更好吗？”
“那倒也是。”刘聪也没多想，直接开始和他介绍了。“我住的是主卧，你要是来了就得睡次卧了。这个次卧小一点，不过朝向还行，你先看看满不满意，之后再做决定。”
从次卧到厨房，从阳台到厕所，刘聪带着盛宇把这个几十平的房子逛了个遍，盛宇从头到尾就没说出一句不满意来。
“真的，我都觉得挺好的。”
“对了，我平时会做音乐，可能会有点吵。”
盛宇还是说：“没事，我不介意。”
“那行。”刘聪也松了口气，他也很期待能有个好的室友合租，“那你什么时候搬过来，我去帮你拿东西。”
“我看看明天下午过来，我也没什么东西，就不用你帮忙了。”
“行，那我先把钥匙拿给你。”
盛宇说到做到，第二天中午就送了一堆东西过来。刘聪帮着他收拾了一下，然后就带着他出去吃饭了。
回来的时候盛宇还买了点菜，他和刘聪说：“我会做饭，你要是愿意的话，咱们可以一起吃午饭。”
“真的！”刘聪有点意外，但也认真考虑了一下，才说：“那我负责别的家务吧，然后买菜的钱咱们一起付。”
“好。”
盛宇真的有点享受这个生活状态。开始说是一起吃午饭，实际刘聪早上起得也挺早，也会跟着他一起吃。刘聪偶尔起得比他还早，还会主动去买点他爱吃的东西回来。
两个人几乎是雷打不动，每天都一起吃饭。有时候是盛宇想做什么就做点什么，有时候是刘聪买菜，他想吃什么就会买回来。
刘聪谈不上多勤快，但也做到了自己一开始说的其它家务都由他来做。吃完饭他就老老实实刷碗，还会把每个屋子的地都拖好。
盛宇看着在厨房刷碗的人，觉得自己找到了一点久违的家的感觉。
盛宇一开始以为刘聪要做歌，那家里就总会是吵闹的。实际上刘聪比他安静得多，录歌的时候很少，平时也大多会戴着耳机，任谁都会觉得刘聪是个好室友。
他们合租了小一年，直到刘聪决定退学。
盛宇对此很不解，只能问刘聪：“为什么要退学？”
刘聪说得坦诚：“就是不想上了，想用更多的时间做歌，也不想再继续在学校里内耗。我的专业很难，所以上这个学对我来说也有点辛苦。”
“那你要回老家去吗？”
“可能吧，我还没想好。”刘聪说完还朝他笑了一下，“太好了大傻，你没有和他们一样劝我继续留下来读书。我很担心你也劝我，还好你没有。”
盛宇张了张嘴，也说出来一句实话。“其实我只是觉得自己劝不了你，所以才没说。”
但刘聪还是笑着说：“没关系。反正我对这个结果挺满意的，因为什么也没那么重要了。”
“虽然我现在也觉得上完大学混个文凭是好选择，但我还是想和你说，刘聪，继续做歌吧，我相信你会成功的。”
“我也相信。”刘聪朝他点头说。
盛宇担心刘聪会离开，总是觉得自己一开门就会发现刘聪已经搬走了，他惴惴不安半个月，刘聪却突然对他说：“大傻，我没打算离开长沙。”
“嗯？”盛宇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。
刘聪很有耐心，又说了一次：“我说，我没打算搬走，我还是会住在这里的。只要你愿意，我们还是室友。”
盛宇松了口气，脸上的笑也真心了些。他像是刚获得了一场劫后余生，带着点感激说：“那就好。”
“所以啊——”刘聪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你不用担心了，下次做菜也不要再忘记放盐了。”
“啊？”盛宇恍然大悟，“我说今天你怎么没吃几口呢。”
刘聪笑着和他控诉：“菜不放盐真的很难吃啊大傻！”
盛宇意识到了自己对刘聪可能有点想法，他太害怕刘聪离开了，也太享受和刘聪在一起的日子了，这本来就不对。但他也没想过要和刘聪谈恋爱，他更怕谈恋爱会破坏他和刘聪这种好，他也不想这样。
刘聪确实小有才气，很快就写出了一首小火的歌。他借着这首歌的力，开始接一些在附近酒吧演出的活。他长得帅，业务水平也行，演出费又不贵，家旁边的酒吧都很喜欢找他去热场。
到大三的时候盛宇也开始创业了，那时候他像中间商，一直做点低买高卖的小买卖。不过他很有商业头脑，在学校做的小生意也没少赚。
他们都比一开始有钱了，但也没打算分开，只是换了个大点的房子合租。
毕业的时候盛宇找家里要了些钱，又自己添了点，把学校旁边的那家烤肉店盘了下来。刘聪陪着他一起翻新了店面，店里很多设计都是刘聪出的点子。刘聪甚至会在闲着的时候来帮忙收收银什么的，店里的人都当他也是半个老板。
那年年末盛宇谈了恋爱，对方也刚毕业，是盛宇大学的同班同学。刘聪又以为盛宇会搬出去。这几年盛宇谈过好几场恋爱，每次他恋爱，刘聪都以为他会搬出去，但盛宇又始终没有，这次也一样。
他只是偶尔会把男朋友带到家里吃饭，还是和刘聪一起。
刘聪觉得奇怪，但盛宇的反问又把他噎得说不出话了。“把恋人带来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吃饭，这不正常吗？”
有时候盛宇也觉得自己精神病，明明知道不可能，但还是想把刘聪拖进来一起痛。
于是他又分手了。
唯一的不同就是这段时间运气真的很差，不仅分手了，店也开不下去了。
刘聪担心他，还停了工作专门回来陪他。刘聪也不管他同不同意，直接打包了一堆东西，拉着他上了车，开始带他自驾游了。
他们一路向北开，路上刘聪和他说：“没关系，大傻，我们还能重新开始。”
盛宇却只听得到最后那句——我们重新开始。
他坐在副驾上，看着开车的刘聪，突然就有点后悔。还不如一开始就和刘聪好呢，他想。
他们在旅行里看到了很美的星空。晚上，刘聪非拉着他散步，他们在晚风里费了很大力气才把烟点燃，刘聪吐了口烟，突然和他说：“真好啊，大傻。”
盛宇没说话，因为他不知道哪里好。刘聪拉住了他的手臂，又说：“记得吗，咱们十九岁的时候也是这样。合租的第一天晚上，咱俩吃完烧烤，又去了KTV，出来的时候就是现在这样，也是这样的风、这样的星星。我那时候觉得十九岁是最好的，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，还有人支持，还有成本试错。没想到二十四岁也这么好，甚至还更好了。”
“二十九岁也会很好的，三十四岁也是。”
盛宇看着他，觉得自己也不只是在附和他的话，他现在也觉得这风很好了。夏日晚风，怎么会不好呢。
“会吧。”刘聪也朝他笑，相当乐观。
盛宇突然悟到了一点别的。他原本觉得刘聪是只可远观的佳人，所以爱得要死也只想着去藏、去掩盖。他从来都不敢想，其实刘聪和他是一样的。他感受着自己手臂上切切实实的热源，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：“重要的是，刘聪，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吗？”
刘聪没明白他的意思，问得很疑惑：“我们不是始终都在一起看吗？”
“我的意思是，我爱你。”盛宇说话的时候根本不敢看刘聪，“我一直都爱你。想和你住一起是爱你，怕你离开是爱你……这些年，我一直都很爱你。”
“可是你也一直都在恋爱。”
“我怕你发现，怕你接受不了离我而去，也怕破坏我们现在的好。对不起，我是胆小鬼。”
“你现在不怕了。”刘聪说的是肯定句，好像根本没在问他。
“因为我发现自己不仅是个胆小鬼，还是个笨蛋。”盛宇说，“你和我一样这件事，其实我应该更早发现的。”
刘聪猛吸了一口烟，又把烟雾吐到了他脸上，然后才说：“是啊，大傻，你真的非常非常傻。”
回长沙之后他们又搬了一次家，离开了原本很熟悉的学校附近，真的重新开始了。
盛宇又开始做新的生意，开始搞投资。刘聪的音乐事业更好了些，开始准备办自己的第一场巡演。盛宇跟着他一起选了城市，又整个巡演都陪着他跑前跑后。虽然巡演站数不多，但这六站也让盛宇觉得自己是陪刘聪走过了万水千山。
“这是我第一次巡演，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支持我。”刘聪拿着麦，说话的时候似乎还有点紧张，“非常感谢大家今天能来，希望我们今后也可以有更多见面的机会。然后我也想在这里感谢一个很重要的人，我的伴侣——大傻。这些年多亏有他的支持，不然我也走不到今天，走不到大家面前。”
盛宇在台下看着刘聪，觉得自己真的看见了一个大明星。而他也不是什么伴侣、老板，只是一个和在场所有人都一样的虔诚粉丝。
为了让刘聪的音乐事业能更好地发展，巡演结束之后盛宇就去注册了一个娱乐公司。当时没什么钱，没法请很厉害的团队来运营，但他还是给刘聪弄了个还不错的录音棚录歌，还招了两个制作人帮刘聪做歌。
之后刘聪又收到了节目的邀请，他两年前就拒绝过这个节目的邀请，但这次盛宇帮他接下来了。
刘聪本来很不解，但盛宇说自己会全程陪他，刘聪也就没说什么。他不信任节目组，但他信任盛宇，他觉得有盛宇在就没什么好担心的。
刘聪的成绩始终很好，观众喜欢他，节目组也喜欢他。导演一直想签他做长期深度合作，他嫌麻烦，拒绝了。这种合作当然是共赢的，刘聪自己都知道肯定会损失一大笔，但盛宇什么也没说，只是默默支持了他的决定。
盛宇对怎么经营一个艺人的事也说不上太懂，好在他万事求稳，始终没出过什么差错。后来刘聪的演出越来越多，他就找了更专业的经纪人来负责这些工作。
乐队大火那几年经纪人也建议他签几个乐队，说既可以赶着风口大赚一笔，又不会成为刘聪的竞品，简直是双赢。可盛宇就是没同意，他坚持说，公司要万事以刘聪为先。
经纪人忍不住开玩笑说：“要不干脆把公司改名叫刘聪个人工作室算了。”
盛宇时常会忘记自己和刘聪并没结婚，相反，他总觉得自己和刘聪已经结婚十年、完全是一对老夫老夫了。从十九岁认识开始，到现在的三十二岁，他始终和刘聪在一起生活，从来没分别过。他甚至自信到想不出会有什么东西能把他们分开，毕竟连死亡都不能。
“聪别。”刘聪又在发呆，盛宇实在是看不下去，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“怎么了？”
刘聪这才回过神来，他扯出个笑，又和盛宇解释说：“没事，我可能就是有点累了。”
“就说假期不该连跑那么多场音乐节吧。”盛宇给他倒了杯茶，说得很认真，“别什么活儿都接了，咱们现在也不缺钱。”
“我是想能演就多演点。”刘聪叹了口气，“巡演总办不上，也只能跑跑音乐节了。”
盛宇听着这些话，又看着他发白的脸，很难不多想。
原来又是疾病和死亡，他想。
刘聪睡午觉的时候盛宇一直在客厅卧室里翻东西，他想找到刘聪的诊断书。但他找了半个下午，刘聪都睡醒了，他还是一无所获。他坐在沙发上，只觉得挺绝望的。他不知道刘聪得了什么病，但他想告诉刘聪不用担心，得了什么病都可以治，他都会一直陪着刘聪的。就像当年刘聪想跳楼、想出家那段时间一样。
可刘聪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。
刘聪买了很多牛肉回来，说要在家里烤肉。盛宇找了个两个烤锅出来，他帮着刘聪处理好了肉，又很耐心地给锅子刷上了油。刘聪夹了块肉放进锅里，然后和他说：“还记得吗大傻，那时候你和我说，二十九岁也会很好的。”
盛宇知道他要说什么，因为他们的二十九岁都算不上好，但他还是点头说：“记得。”
“可是我的二十九岁不好，你的也不好。”刘聪叹了口气，“我现在也说不清自己那时候为什么会不想活，可我就是不想，就是觉得没意思。任何事和任何人对我来说都是这样，所以我才想跳楼。只是我看着你，又觉得自己下不了这个狠心。那对你太残忍了，我不希望你不开心。”
“你开心我就开心。”
“我还是觉得还好有你。”刘聪还记得要给肉片翻面，肉被烤得滋啦滋啦的，熟得已经隐约有点过头了。“要是没有你，我可能真就纵身一跃，一了百了了。”
盛宇只是问他：“你现在还痛苦吗？”
“不。”刘聪摇头说，“我已经没有那种厌世的情绪了，我现在觉得活着挺好的。隔了三年再说起这些，我只觉得有点遗憾。我当时总是想着要走，完全没顾及到你。你生病的时候我也在山上，根本没及时发现。虽然你已经好了很多了，但这几年我只要想起这件事，就会觉得抱歉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盛宇安慰他说，“我已经好了。”
刘聪带了点笑，又接着说：“我憧憬过我的三十四岁。想了很多次，总觉得它不该还是这样的。这些年都是一样的，是很好没错，但我不想要一成不变了。”
盛宇终于松了口气，“原来你只是想和我分开。”
他的庆幸弄得刘聪有点摸不着头脑，“不然呢？你觉得我又要去自杀吗？”
“我以为你生病了。”盛宇说得很柔和，他还是在庆幸，“还好不是。”
“抱歉大傻。”刘聪说，“虽然我们的一切都很好，你也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，但我还是决定和你分开。”
“你还爱我吗？”
“爱吧，我很早就想过要和你结婚的。”刘聪把那块糊透了的肉夹到了自己碗里，又接着说：“但我最近又想起这件事，发现我不愿意和你结婚了。不愿意就是不行，就是不对，对吧？”
盛宇像在辩解：“但我没有想催你和我结婚，我们可以不结婚的，我都接受。”
“是我不能接受。”刘聪看着他叹了口气，“所以对不起，大傻。”
“没关系的聪别，你不需要道歉的。”
盛宇说着把他烤好的肉放进了刘聪碗里，换走了刘聪烤糊的那块，他咬着烤得发硬的肉，想：不论如何，还是希望刘聪的三十四岁也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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